今天有了一次新的體驗，雖然媽在電話裡通知我，但是現在我才真正覺得阿公過世了，考完試從中央回到阿公家，看到親戚們做在外面聊天，進屋吃完飯後，便加入她們，雖然平時很少往來，可是聊起天來並不會尷尬，氣氛很愉快，四叔、五叔都是有趣的人，再加上我的天兵老爹，聊了很多話題，孩子的學業、未來方向，好似大人們在一起這些話題都一定要聊一下。我爸自從接戒煙後，肚子一直大起來，他一直嫌自己很胖，可是他的嘴今晚從沒停過，吃瓜子、吃餅乾跟喝茶，雖然他的肚子變大了，不同於其他的胖子，他的肚子是硬的，抓不到肥油，可能是他以前體格很好的關係吧！
因為信天主教，所以每晚都唸一輪玫瑰經，玫瑰經是指其他如天主經、聖母經組合起來的。我媽說第一晚唸的零零落落，因為中文轉成台語轉不過來，每個人唸的都不一致，不然就是停下來，唸到後來大伯跟二伯一直笑。說到這大夥拿出印有經文的紙張，開始討論這句怎麼唸，那個台語怎麼說，為什麼要說台語呢？…因為怕阿公聽不懂，後來我就說問阿嬤不就知道了，結果老爹說阿嬤不識字，她只會全部念出來，大家忙著研究的同時，我注意到阿嬤一個人坐在裡面看外面的我們，我走進去跟阿嬤說他們在研究什麼，她一直笑，我邀阿嬤出來坐比較熱鬧，不過他說裡面比較溫暖，他的行動不方便，要柺杖行走，我在裡頭跟他小聊一下，我之前來阿公家，只會跟阿嬤打個招呼，沒有像這次的聊天，我想多少受到我媽曾跟我講過以前阿嬤如何對待我的們影響，這次跟阿嬤小聊一下，感覺很不錯，我覺得那些事情是過去的事，過去的事不應該綁住現在，現在才是值得關心的事。我拿著一碗茶，站在遺照前，腦袋閃過一句話「安心上路！」我還滿想說的，雖然我不像華仔一樣帥，礙於禮節，這種事想想就好，蠢事還是別做得太多，以免便笨。爸聊到要有好的學校才容易找工作，升遷也較快，成績中上的人一般都要往更好的學校去時，顯的比較激動，可能是因為我放棄清大，留在中央的關係，我以為這件事他已經釋懷，他的反應讓我不禁想我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。
後來大姑姑跟二姑姑來了，習俗裡姑姑要哭著跪走靈堂前，並由兄弟牽起。大姑姑跟二姑姑包的跟開喜婆婆一樣，沒想到一跪下就開始哭，怎麼會這麼強，我心裡想著他們不會是職業的吧？這麼想好像很無禮齁。媳婦也要在裡面哭，我媽剛還在說不知道要怎麼哭，結果還不是哭出來了，所以我下了一個結論，就是女人很會哭。
再來就是等11點做頭七了，因為在外面吃了很多瓜子，所以殼都掉在地上，我爸要我拿掃把掃掉，我在掃的時候，四叔說我掃地方向拿錯邊了，不是順順的掃，要把掃把拿反方向，這樣掃的面積才大，果然是專業的（她是清潔隊的）。
11點時，二嬸嬸跟在外面的大人說等一下我們要”靠北”（！！），然後像孫子輩的人說你們要”靠阿公” ，原來阿公死後，兒子、女兒是不能稱呼阿公叫”爸”，要叫”北”，所以只能”靠北”，不能”靠爸”，交代完後，便開始做頭七，老實說，我靠不出來，只能跪著說”阿～公～嗚”的無限迴圈，我從頭到尾就只有”阿～公～嗚”，我偷偷瞄我弟一眼，發現他沒唸＝＝，也看了我爸，到最後我爸哽咽了一聲，我才有哭的感覺。
今晚我想留下守靈，守靈是怕貓跑進去，因為是頭七，所以阿公會回來，搞不好我可以看到阿公以昆蟲的形體回來，最後守靈的人有我、我弟跟兩個堂弟，我想時間不能浪費，所以我在寫網誌，總是會寫到不想寫的時候，四個人老實說，我跟那兩個堂弟不熟，沒有太多話可以說，還好小孩子打電話來，解救我的苦悶，小聊一下，因為時間很晚了，我叫她去睡覺，繼續下樓寫網誌。雖然在學校有時候會熬夜，不過這守靈真的很累人，無聊就算了，肚子又餓，我跟我弟去附近的一家豆漿店買東西吃，吃了一個飯糰後，覺得很有精神，但最後還是坐在椅子上打盹，真的是折騰人，到五點半，有人來換手，我跟我弟才回家睡覺，不到九點，又被挖起來要參加彌撒，我好累阿…
留言列表
